孔雀南飞的体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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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逸墨花溪兄妹,不知不觉在上海生活了七年。凭借祖上留下的一副治疗过敏性鼻炎奇效偏方,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。有房有车衣着华丽,若不是改不了的东北普通话,别人还真看不出他们是外地人。

  过敏性鼻炎,虽属小恙,却是顽症,有位名叫阿诚的“阿拉上海宁”,从五岁起就开始看三甲医院专家门诊,直到二十五岁也没治好,最后还是在花溪姑娘的调理下治愈的。那花溪,身材高挑皮肤白净,性格豪爽为人真城。阿诚爱上了这位美丽的姑娘,便以上海男人特有的粘性韧劲叮花溪,上车帮她开车门,购物帮她拎包包,吃饭帮她拉椅子,嘴里净说恭维话。久而久之,他俩有了感情。

  后来他们结婚了,阿诚依然殷勤到位,洗衣做饭、涮锅抺碗、打扫卫生等家务一应全包,简直把花溪伺候得像女皇。花溪从小惯看北方男人的作派——说一不二,哥们一堆,进了家门,吆三喝四,发号施令,支配女人做这做那。对比之下,花溪感到嫁给阿诚真是太幸福了,常常在睡梦中笑醒。

  阿诚有个妹妹叫晓蔚,长得娇小玲珑,大眼睛白皮肤,说话嗲兮兮,典型的上海女子风范。因为阿诚和花溪的这层关系,加之晓蔚与逸墨都爱写诗文玩博客,所以也走得挺近。

  晓蔚常见的是另一种男人——身材干瘦、满脸谄笑、一口娘娘腔,对老婆腑首贴耳,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。逸墨这北方男人的出现,晓蔚感到耳目一新。这男人,高大威猛,出手大方,既有绅士风度又有江湖义气,走到那都抬头挺胸器宇轩昂,一副江湖剑客的样子,连小区和商场的保安似乎都惧他三分,晓蔚和他一起很有安全感。这就是传说中的“高富帅”吧,相见恨晚。逸墨也喜欢晓蔚。她那小鸟依人娇滴滴神态,踏着碎步走路的姿势,与说话硬邦邦、散步甩长腿的东北姑娘形成強烈美感反差。

  逸墨和晓蔚结婚了。南方女人当甩手管家的祖传功夫令逸墨很不习惯,好在他们家有的是钱,雇了个菲佣,成天听凭晓蔚当老妈子使唤,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清清爽爽。店里的账外账,晓蔚是无从知晓的,但逸墨每月“如数上缴”两万元工资,连打的士钱都装相哭穷向管家婆申请拨付,这让晓蔚感到很是受用。

  某日,一帮远方朋友来沪,花溪在闸北区一家北方菜馆设宴款待,逸墨晓蔚夫妇应邀作陪。花溪点的菜,大碗大盆的一个接着一个上,那善打小九九,习惯于小碗小碟的阿诚惊得目瞪口呆,大家都知道上海男人此时啥心态,见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不敢言语,不禁在心里为花溪庆幸:东北女人嫁给南方人就是好!  

  逸墨本是豪爽之人,但他知道上海女人习性,憋了好长时间,还是壮着胆子作了邀请,叫大家餐后去歌厅开歌。不料,晓蔚白了逸墨一眼当场发作:侬啥意思啦?这个事情侬跟阿拉商量过啦?

  朋友们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恼,反而哈哈大笑。上海“妻管严”出名,百闻不如一见呢。逸墨面子挂不住,隐藏在血液里的牛劲涌上来了:“咱爷儿们决定的事情,需要跟你商量吗?欠揍!”晓蔚一楞,这个平时百依百顺的家伙,原来骨子里的北方男人习性没改呀!不过,上海人精明,小脑瓜好使,随即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:“喉咙大啥?拎勿清!阿拉的意思,早知道侬安排开歌,阿拉今朝把碟片带过来献上几首了。”

  表演归表演,硬撑很难熬,过了片刻,阿诚借故开溜,晓蔚也称“身体不适”拎起小包离席。

  逸墨花溪和三位客人继续喝酒神聊。有位叫国平的朋友善诗,摇头晃脑口拈一句:“孔雀南飞,南女北调。”另一位姓袁的朋友思维敏捷:“有道理,北方女子嫁到南方可品尝到男人伺候滋味,南方女孩嫁给北方汉子可得到贤良改造,如此婚配,小男人可长出几分自信,大老爷儿们也能同化得温良恭让,阴阳平衡,甚好。”

  听了这番高论,在地方政府工作多年的阿明朋友惊呼:中!这是人口理论新思维呢!老袁你是大帅后裔、政协委员,应向国家民政部献计献策,鼔励“孔雀南飞,南女北调”,这对构建和谐家庭具有重大意义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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